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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宋史:卷三百七十九 列传第一百三十八

○章谊 韩肖胄 陈公辅 张觷 胡松年 曹勋 李稙 韩公裔 章谊,字宜叟,建州浦城人。登崇宁四年进士第,补怀州司法参军,历漳、台二州教授、杭州通判。建炎初,陈通寇钱塘,城闭,部使者檄谊聚杭州七县弓兵,以张声势。会王渊讨贼,谊随渊得入城,贼平,旋加抚定,人皆德之。 帝幸临安,苗、刘为变,帝御楼,宰臣百执事咸在,人心汹汹。帝问群臣曰:“今日之事何如?”浙西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时希孟辄曰:“乞问三军。”谊越班斥之曰:“问三军何义?若将鼓乱邪?”希孟却立屏息,帝嘉之。事定,窜希孟吉阳军,谊迁二秩,擢仓部员外郎。奉使二浙,贸易祠牒以济军用,以稽迟罢。未几,召为驾部员外郎,迁殿中侍御史。 张浚宣抚陕西,谊奏:“自赵哲退败,事任已重,处断太专,当除副贰,使之自助。”何赠官,谊论其“折冲无谋,守御无策,乃中国招祸之首”。乞寝免。 邵青自太平乘舟抵平江,所至劫掠。谊请置水军于驻跸之地,且言:“古舟师有三等,大为阵脚,次为战船,小为传令,皆可为战守之备。”诏淮南三宣抚措置。谊又献战守四策,谓:“金人累岁南侵,我亦累岁奔走,盖谋国之臣误陛下也。比者驻跸扬州,有兵数十万,可以一战。斥候不明,金人奄至,逾江而东,此宰相黄潜善、汪伯彦过也。前年,移跸建康,兵练将勇,据长江之险,可守矣。舟师不设,二相异意,金人未至,遵海而南,此宰相吕颐浩过也。不知今年守战之策安所从出?执政大臣谁为陛下任此事者?臣愚谓有江海,必资舟楫战守之具;有险阻,必资郡县防守之力;有兵将,必驾驭抚循,不可为将帅自卫之资;有粮赋,必漕运转输,不可为盗贼侵据之用。四者各付能臣,分路以办,重赏严罚,谁敢不用命哉!” 诏问保民、弭盗、遏寇、生财之策,谊对曰:“去奸贪残虐之吏,则民可保;用循良廉平之吏,则盗可弭;敌寇未遏,以未得折冲御侮之臣;财赋未裕,以未得掌财心计之臣。凡此四者,任人不任法,则政治可得而治矣。” 诏集议明堂配享,胡直儒等请合祭天地,而以太祖、太宗配。谊言:“稽之经旨则未合,参之典故则未尽,施之事帝则未为简严。今国家既以太祖配天于郊,比周之后稷,则太宗宜配帝于明堂,以比周之文王。仁宗皇祐二年,始行明堂合祭天地,并配祖宗,乃一时变礼。至嘉祐七年,再行宗祀,已悟皇祐之非,乃罢配享,仍彻地示之位,故有去并侑烦文之诏。如嘉祐之诏,则太祖地示已不与祭;元丰正祀典之诏,则悉罢群祀。臣等谓将来明堂大飨,宜专祀昊天上帝,而以太宗配。”后不果行。 绍兴二年,除大理卿。宰相奏知平江府,帝曰:“谊儒者,赖其奏谳平恕,使民不冤,勿令补外。”寻除权吏部侍郎,乞:“诏有司编类四选通知之条,与一司专用之法,兼以前后续降指挥,自成一书。如此则铨曹有可守之法,奸吏无舞文之弊,书成而吏铨有所执守矣。” 改刑部侍郎兼详定一司敕令,谊奏:“比修绍兴敕令格式,其忠厚之意,则本于祖宗;其纲条之举,则仍于旧贯。今在有司,为日既久,州县推行,渐见牴牾。欲承疑遵用,则众听惑而不孚;欲因事申明,则法屡变而难守。乞诏监司、郡守与承用官司,参考祖宗旧典,各摭新书之阙遗,条具以闻,然后命官审订删去,著为定法。” 迁徽猷阁直学士、枢密都承旨,谊奏:“汉有南北两屯,唐有南北两卫,皆天子自将之兵。祖宗所置殿班亲军,处禁门之内,皆极天下之选。今日神武兵萃于五军,多逃亡之余,市井之人,殿班亲军,倚以侍卫者,曾无千百。愿陛下酌汉、唐南北禁卫之意,修本朝遴选班直之法,选五军及诸州各为一卫,合取万人,分为两卫,则禁卫增严,王室大竞矣。” 四年,金遣李永寿、王翊来,求还刘豫之俘,及西北人在东南者,又欲画江以益刘豫。时议难之,欲遣大臣为报使。参政席益以母老辞,荐谊为代,加谊龙图阁学士,充军前奉表通问使,给事中孙近副之。谊至云中,与粘罕、兀室论事,不少屈。金人谕亟还,谊曰:“万里衔命,兼迎两宫,必俟得请。”金人乃令萧庆授书,并以风闻事责谊,谊诘其所自,金人以实告,乃还。至南京,刘豫留之,以计得归。帝嘉劳之,擢刑部尚书。 是冬,帝亲征,王师大捷于淮阴,谊扈从。还临安,迁户部尚书,谊言:“祖宗设官理财,内则户部,外则诸路转运使、副,东南委输最盛,则又置发运,以督诸路供输之入,皆有移用补助之法,户部仰以不乏者也。今川、广、荆湖土贡岁输,不入王府者累年矣,皆发运使失职之罪也。顷因定都汴京,故发运使置司真、泗,今驻吴会,则发运当在荆湖南、北之间。望讨论发运置司之地,选能臣以充其任。”又言:“户部左右曹之设,诸路运司则左曹之属也,提举则右曹之属也。若复发运司,於诸路各置转运使副二员,以一员检察常平,以应右曹之选,则户部财用无陷失矣。” 五年,以疾请郡,除龙图阁学士、知温州。适岁大旱,米斗千钱,谊用刘晏招商之法,置场增直以籴,米商辐辏,其价自平。部使者以状闻,诏迁官一等。六年,移守平江。时将临幸,供亿繁夥,谊处之皆当於理。召对,赐带笏,帝曰:“此不足以偿卿之劳,其勿谢。” 明年,移跸建康,复为户部尚书。谊奏营田之策,谓:“京西、湖北、淮南东西失业者最多,朝廷必欲家给牛种、人给钱粮以劝耕,则财力不足。今三大将各屯一路,如各捐数县地均给将士,收其馀以省转输,非小补也。” 七年,帝还临安,以谊为端明殿学士、江南东路安抚大使、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。未几,提举毫州明道宫,代还。八年卒,年六十一,谥忠恪。 谊宽厚长者,故事台官言事,非挟怨以快己私,即用仇家言为人报复,谊独存大体,士论归之。立朝论事,奏疏无虑数十百篇,皆经国济时之策。初,席益荐谊使金,帝曰:“谊亦母老,朕当自谕之。”谊闻命,略无难色,戒其家人勿使母知。将行,告母曰:“是行不数月即归,大似往年太学谒告时尔。”及还,母竟不知其使金也。谊卒,母年九十二。子八人:“駽、驹、驷、驔、<马卒>、駉、驰、骃。 韩肖胄,字似夫,相州安阳人。曾祖琦,祖忠彦,再世为相。父治。肖胄以荫补承务郎,历开封府司录。与府尹同对殿中,徽宗问其家世,赐同上舍出身,除卫尉少卿,赐三品服。 寻假给事中、充贺辽国生辰使。既还,时治守相州,请祠。肖胄因乞补外侍疾,诏除直秘阁、知相州,代其父任。陛辞,帝曰:“先帝诏韩氏世官于相。卿父子相代,荣事也。”在相四年,王师传燕,肖胄策幽蓟且有变,宜阴为守备。已而金骑入境,野无所掠而去。 建炎二年,知江州,入为祠部郎,迁左司。尝言:“中原未复,所恃长江之险,淮南实为屏蔽。沃野千里,近多荒废,若广修农事,则转饷可省,兵食可足。”自是置局建康,行屯田於江淮。又应诏陈五事,曰:远斥堠,戢戍兵,防海道,援中原,修军政。擢工部侍郎。 时川、陕马纲路通塞不常,肖胄请於广西邕州置司,互市诸蕃马,诏行之。时召侍从问战守计,肖胄条奏千余言,帝称其所对事理简当。吏部尚书席益叹曰:“援古证今,切于时用,非世官不能也。” 绍兴二年,诏百官各言省费裕国、强兵息民之策,肖胄言:“天下财赋窠名,旧悉隶三司,今户部惟有上供之目而已。问诸路窠名于户部,户部不能悉,问诸州窠名于漕司,漕司不能悉,失一窠名,则此项遂亡。愿诏诸路漕司,括州县出纳,可罢罢之,可并并之,立为定籍。漕司总诸州,户部总诸路,则无失陷矣。经费之大,莫过养兵。今人亡而冒请者众,愿立诸军核实之法,重将帅冒请之罪,则兵数得实,饷给不虚,省费裕国,此其大者。生民常赋之外,迫以军期,吏缘为奸,敛取百端。复为寇所迫逐,田桑失时,寇去复业,未及息肩,催科之吏已呼其门矣。愿诏郡邑,招集流散,官贷之种,俟及三年,始责其赋,置籍书之,以课殿最,强兵息民,此其先者。”时多所采纳。又请复天地、日月、星辰、社稷之祀,於是下有司定一岁祭礼。 迁吏部侍郎,时条例散失,吏因为奸,肖胄立重赏,俾各省记,编为条目,以次行之,舞文之弊始革。阵亡补官,得占射差遣,而在部常调人,守待不能注授,且有短使重难。肖胄请阵亡惟许本家用恩例,异姓候经任收使,遂无不均,且严六部出入之禁,而请托不行。 三年,拜端明殿学士、同签书枢密院事,充通问使,以胡松年副之,肖胄慨然受命。时金酋粘罕专执政,方恃兵强,持和战离合之策,行人皆危之。肖胄入奏曰:“大臣各循己见,致和战未有定论。然和乃权时之宜,他日国家安强,军声大振,誓当雪此仇耻。今臣等行,或半年不返命,必复有谋,宜速进兵,不可因臣等在彼而缓之也。”将行,母文语之曰:“汝家世受国恩,当受命即行,勿以我老为念。”帝称为贤母,封荣国夫人。 肖胄至金国,金人知其家世,甚重之,往返才半年。自帝即位,使者凡六七年未尝报聘,至是始遣人偕来。肖胄先北使入对,与朱胜非议不合,力求去,以旧职知温州,提举临安府洞霄宫。 五年,诏问前宰执战守方略,肖胄言:“女真等军皆畏服西兵劲锐善战,今三帅所统多西人,吴玠继有捷奏,军声益振,敌意必摇,攻战之利,臣固知之。自荆、襄至江、淮,绵亘数千里,不若择文武臣僚按行计度,求险阻之地,屯兵积粮,则形势相接。今淮东、西虽命宣抚使,然将屯置司,乃在江上,所遣偏裨分守,不过资以轻兵,势孤力弱,难以责其固志。当移二将于江北,使藩篱可固。”又言:“诸大将之兵自主庭户,更相仇疾。若欲并遣进攻,宜先命总帅,分以精锐,自成一军,号令既一,则诸将畴敢不听命。畿甸、山东、关河之民怨金人入骨,当以安集流亡,招怀归附为先

【摘录】《二十五史查询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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